前年看了《人类简史》。里面讲到智人之所以能成为地球霸主,是因为智人会讲故事。宗教,国家,都不过是人类为了能够组织大群体的协作,一起办大事而虚构出来的“故事”。从我们出生开始,就要面对各种既成的协定。我曾对此深信不疑,相信道德,相信正义,把很多品德认为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自己的道德标准也很高,看到别人自私自利损害他人利益就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愤愤不平。但是这本书开始让我对这些产生怀疑,道德,品质,遵纪守法,原来一切都是对人本性的强求,做不到的人很多很多,就算是对自己要求最高的人,都不可能保证自己没有一瞬间是自私,因为人的本性和动物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基本温饱线确保了人类不会为了食物自相残杀,还高谈阔论起了道德底线。
如果说看完书只是怀疑,那这场疫情就是在印证书中所写,彻底颠覆我的三观,让我看到了把人类绑在一起的某些“故事”在自然面前是多么可笑,可以多么轻易瓦解,连“国家”这个故事,都变得如此不可信。而另外的一些“故事”又是如此强大,可以让十几亿人同时戴上口罩绝地重生。
然后我思考了一下为什么我会到三十几岁才开始怀疑这些。大概是因为从小就被灌输了太多必须执行的规矩,也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我只能选择对这些设定深信不疑,中规中矩地活着,也相信别人一定也同我一样会中规中矩,如果有人突破了规矩,那他一定是错的,必须受到惩罚。另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历史没学好,否则“故事”的更新换代也可以早点让我突破条条框框。
再到对孩子的教育这件事上的启示。两三岁的孩子还没有被这些道德法则洗脑,所以会抢玩具,会打架,会表现出动物最原始的欲望并且为之战斗。当然,基本的道德底线,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作为一个确保人类持续发展的最基本的“故事”,还是应该让孩子去坚决执行。但是同时也要让他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更不是人的本性,所以很多人做不到甚至蓄意破坏,我们要保持警惕,有对方不遵守规则的心理准备。另外就是好好学历史,好好看看旧的“故事”如何土崩瓦解,被新的“故事”替代,好好看看不同“故事”下的历史人物的行为和结果。除了自然法则,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