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这些记忆是6-7岁前,因为那时候跟外公外婆住在农村,但具体每个场景几岁不清楚
村里的房子坐北朝南,有北屋、南屋和huojian(是写作货间吗?),大门就在货间的一头。夏天,外公会把大门拆下来,睡在上面乘凉,我在干吗呢,我为什么没睡觉,只在旁边看着,听着外公的鼾声?外公家前面没有其它房子,货间门拆掉后夏日的穿堂风吹来,格外舒服,小时候的夏天一点都不热。
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吃西瓜,外公喜欢先把有西瓜lan(哪个字?)的那头切一个薄片下来,用它擦一下菜刀,然后从瓜中间一切两半,其中一半再一切两半,有时候脆脆的瓜皮在还没被刀切到的时候就自然裂开,发出清脆的响声,汁水顺着裂缝和菜板流下来,红红的,仿佛我的口水也流了下来😂。那时候的西瓜好好吃,虽然没有冰箱,但好像是外公用井水冰过的,吃起来太棒了!外公也不帮我切小一点,我经常吃得满脸都是😂,外公会笑着刮我的鼻子。
晚饭有时候就在院子里吃,喝玉米面子稀饭,吃腌咸菜。好像也没什么肉,但有时候会煎鱼。馒头沾着汤(现在知道那叫勾芡)怎么那么香?天色渐渐暗下去,蚊子出来了,我经常被咬的好多包,外婆会用她那把大蒲扇轻轻得拍打我的腿赶蚊子,她身上自己做的的确良裤子的裤脚也随之晃动。那时候的星星又多又亮
玉米收获晒干的季节,各家的围墙上全都挂满了串在一起的玉米棒子。村子里的妇女老少坐在一起,外婆带着我跟她们围坐在一起,用类似锥子的工具把玉米粒一列列的剥下来,我肯定想玩过甚至玩过,但工具锋利,我依稀还记得大人们的叮嘱。剥下来的玉米粒是拿去卖了吗?是磨成玉米面了吗?是打稀饭的时候放进稀饭里了吗?应该都有吧。
村子里有个大概因为失去亲人伤心而变成哑巴的女人,跟我那失去亲人哭坏耳朵的外婆是朋友,她经常到外婆家玩,一边用手比划些什么一边发出我不懂的声音,但是外婆都懂。虽然我听不懂,但她还是很喜欢对我说,脸上总是笑着。
村子里的人喜欢打麻将,我经常跟着外公在邻里家串门,坐在方桌桌角的位置看牌,东西南北中發白,所以我从小就会打麻将😂。有时候他们会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的,我受不了就会出去玩一会儿。有时候我还会坐在外公腿上,但他让我不要捣乱,我只能摆弄门前吃过或者碰过放倒的几张牌。每把结束(坐庄的人被打下去)要算钱,不坐庄的人如果旁胡了,坐庄的人给他两角,其他人给一角;如果自摸了,翻倍。我有时候会帮着给钱收钱,加法乘法就是那时候学的吧😂?四人是按照方位轮流坐庄的,所以我从小就知道东西南北。一圈下来大家都坐过庄了,会通过掷色子的方式更换位置,重开一轮。他们经常会打个一两轮吧。外公比较会打,印象里他赢的时候多,输的时候少,一般会赢个个把块。那时候的一角钱两角钱五角钱感觉好亲切,我是不是想着一角钱可以买好几根冰棍?😂
外公会经常骑自行车到附近的镇子赶大集(买东西),是很高的自行车,我坐在前面的横梁上(屁股硌得慌),外公的胡子扎在我的额头上,渣渣的😊。外公经常在货间给自行车车胎补胎,把内胎从外胎里面抽出来,放到水盆里挤压,通过看泡泡的方式查看哪里漏气。
冬天的时候,煤炉子生得旺旺的,屋子中弥漫着“暖和”的味道,我从屋外回来在炉子上烤小手。炉子上的烧水壶滚烫滚烫的,烧开的时候发出鸣叫声。外公让我别烫着。我分明帮着往暖水瓶里倒过水,但现在想想那时候那么小不太可能,或许是后面大些时候的记忆吧
舅舅家的表弟比我小两岁,也住在同村里,他也是外公外婆带大的。我和他经常在院子里连通北边正间和南边屋子的廊道(叫啥来着?)上玩,推小推车,用瓶盖上扎了孔装满水的水瓶子喷蚂蚁😂先喷一个圈圈把蚂蚁关在圈圈里,然后在圈圈里面再喷水,圈圈越来越小,蚂蚁也越来越焦急,东跑跑西跑跑,最后被大水冲走😂不知道它们怪我不?还能找回家不?
30多年前的记忆了,记忆中的人和房子有些已经没有了,农村也变化很大。我已离家多年,漂浮在这座冰冷的商业城市,像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什么时候能再回去,追忆往昔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