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每次创作现实向的校园故事时,写到补习班,总是一笔带过,绝不涉及细节,原因很简单:没上过,缺乏一手的素材,而道听途说得到的消息又过于抽象,所以点到为止。
追忆往昔,上补习班的压力(考试成绩不理想)和诱惑(获得额外的学习资源)一直如影随形,从四岁时幼儿园同学的妈妈组织的暑假英语培训到高考前家长群里的倒计时冲刺班……之所以能够坚持过其门而不入,是因为我们遇到了自己的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
一、重视教育的祖辈
不管外公外婆还是爷爷奶奶,都有开放积极的心态,在保持育儿传统的同时,也乐于随时调整,学习实践新的知识。在妞的婴幼儿时期,也是我工作最繁忙的时期,他们不仅负责了妞的大部分的饮食起居,还主动且有能力参与启蒙,寓教于乐地带妞阅读识字、手工游戏、运动锻炼、结交朋友……当妞渐渐长大,他们的知识经验的更新速度不足以应对新问题时,便把侧重点转移到了后勤保障上。
二、全力支持的父母
1、学习计划
妞小学时的学校作业除了作文基本都能在下午四点半放学前在学校完成,每学期的课外学习计划由我和妞商量确定后,制作成表格打印出来贴在家里显眼的位置,什么时候学习,学习多长时间,她自行决定调整。周五我逐项检查完成情况, 如果圆满完成,甚至超额完成,全家皆大欢喜,她可以随便玩,我们也不存在看她悠闲就想加任务的情况;如果没完成或完成质量差,那就补完或重做以后再玩。
五六年级的妈妈牌作业有:语文,一周抄写背诵五首诗;数学,一周《举一反三》A版五课,B版一课;英语,一周十个趣配音,WONDERS预习复习两课。
同时还有学校管乐队打击乐部的练习,一周二三次,每次20分钟;校外兴趣班要求练习的唱歌、长笛、舞蹈基本功:一周五次,一般时长分别为20分钟、40分钟、10分钟。
以上全部,妞一般都能在晚上八点前完成,之后到九点上床睡觉前的时间自由支配。
初中以后,校内作业渐多,蚕食了妈妈牌作业的时间,到初三时,兴趣班也逐渐减少到零,直到上高中以后才恢复了长笛课。
寒暑假有假期作业而没有课程表,为了更高效地兼顾学习和娱乐,妞会自己安排作息,确保学好玩好。
2、课内学业
妞爸和我能够提供一对一的辅导,这是妞小学和初中阶段不需要上补习班的主要原因。妞爸是著名985大学的文科保送生,解答妞在历史、地理、道法三科的疑问时,完全能够做到深入浅出、应对裕如;我是理科生,高考分数超出当年北大录取线二十多分,物理和化学竞赛都曾拿过省一,辅导初中的数学、物理、化学时也无需假他人之手,高一的物理化学也能应付,遇到实在不会的物理题,还有退休高中物理老师的外公当后援。
3、考试成绩
我们认为就学习而言,成绩既是手段也是目的。因为它既检测了对既定知识的了解掌握程度,指明了查漏补缺的方向;也意味着在既定的范围内拥有相对更多的自由和选择权。
鉴于“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我们虽然不苛求完美,但还是把满分定为目标,只要妞给我看卷子,不管分数多少,都会做试卷分析,看扣分点,找原因,是基础不牢、缺乏常识、粗心大意、书写潦草、卷面杂乱、老师误判、或是其他别的原因,再确定对症治疗的方法;当然有做得好的地方,比如作文惊艳、解法新颖、卷面整洁、或者有几个字写得特别好看,也会提出表扬,然后就此翻篇;如果哪一次分数出奇地低,比如小学初中80分以下时,妞自己都已经气急败坏了,那一定会先想办法安抚情绪,试卷分析等她冷静下来再做。
至于班级排名这种相对指标,在小学阶段,不管是家长还是妞本人,都不甚在意,学校不公布排名,我也不会私信班主任问;到了初高中,因为直接与升学去向相关,才开始留心大考的排名。
4、亲子关系
过去的18年,我、妞爸和妞曾齐心协力地捍卫睡眠、抵制低效作业、拒绝无效社交、缓解学业压力、试错失败后再拨乱反正、支持她坚持主见不听话……与困境的每一次交锋都让我们变得更加亲密。
对于妞的物质需求,我们秉承的态度一直都是不与学习成绩挂钩,现在需要就立刻买;暂时不需要就记下,时机成熟再买;经过协商以后觉得确实没必要买的就不买。当朋友跟她谈起自己的某个物品是某次考试的奖品时,妞只能回应“哦~”
妞的家务劳动分为有偿和无偿两部分。无偿的有常规项目,如洗碗、餐前准备、洗自己内衣裤、整理自己的房间等;也有临时起意的,如煮饭、摘洗菜、刷浴缸、换灯泡、挂窗帘、换床单被套等;还有当爱好的,比如园艺。有偿的目前只有一项:熨妞爸的衬衫,短袖一元,长袖两元,做得好有小费。
在可以忙里偷闲的平日,妞习惯一边事无巨细地和我聊自己的见闻感想一边用手机录音,高中三年,我只是把每天的录音整理成文字,就已经产出了六百多篇日志。这也是为什么我不会为她青春期的心理情况而烦恼,因为早就了解并接纳她自诩的“从小一身反骨”。
5、 电子产品
妞学龄前后已经在ipad上玩腻了游戏,因此对手机游戏不感兴趣;而且常听社会新闻,对网络社交也十分警惕,所以她在小学阶段,手机主要用于搜图、听歌、拍照及编辑和看微信公众号,为了保护眼睛、防止上瘾,我们采取的措施是:
(1)连续使用超过半小时,口头批评警告。
(2)不开流量,只用wifi,如成绩下滑或者影响自鸡,则视情况没收三五天。
上初中后,iPad主要用来画画和看剧,上网课和练习编程要使用电脑,因为搜题、做网络作业、听音频和与同学老师联系,手机成为必需,而妞经过几年的成长,已经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管理办法,即当自己做不到非必要不使用时,就将它放在抽屉深处,眼不见心不烦;如果还是手痒,就请我代为保管至必须使用时,彻底死心。
自此,我家的电子产品对妞全部放开。
三、自来卷的孩子
1、阅读
(1)中文
说实话,当初教妞识字和亲子阅读的目的只是培养阅读习惯,一是为以后的学习奠定基础,二是进入自主阅读阶段后,在她独自安全且安静地看书的同时,大人可以放心地处理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妞的表现超出预期,不仅通过阅读稳步开启了各学科的启蒙,还解锁了编故事的技能;幼儿园大班的幼小衔接课程学习到拼音和简单汉字书写后,她开始尝试我手写我心,并在之后的12年里在各种征文比赛获奖和在《儿童文学》等全国性期刊上发表作品两百余次。
(2)英文
妞的英文阅读始于三岁,以双语绘本为起点, 得益于中文阅读养成的好习惯,妞看双语绘本时, 先看英文,不懂再找中文,循环往复;晚上睡觉时则听音频,复习故事内容,学习正确发音,巩固白天的记忆。小学一年级接触全英文的绘本,三年级开始学wonders,直到五年级遇见小花生,才摸到了原版阅读的大门,然后跳过大热的原版分级,直接进入章节书,从此启动了在英语老师眼皮底下看原版书的上课模式。
2、应试
发现校内教学无法覆盖中高考的知识点后,我在补习班的问题上有过动摇,曾和妞商量:“光靠学校和自学的话,会错过一些只有在补习班里才能见到的难题,要不还是去上?”但是不甘心自主时光被补习班吞噬的妞坚决反对,并主动出击搜集学习资源并最大限度地物尽其用。
初中时,妞借阅好友的某思数学练习册,她正好多出一本,便慷慨地赠予妞;以作业为交换,曾经的幼儿园迷妹冒着被补习班同伴视为叛徒的风险偷偷出借超纲公式小册子;无意中听到数学尖子和老师的聊天后,下载了洋葱学院;上体育课时不浪费课堂的每一分钟,按照老师要求认真训练,体育中考顺利满分;初二时,学校为参加全市比赛请专业人士对模联社员进行培训,妞积极准备、广泛阅读、踊跃发言,是入选校队的八位同学里唯一没上英语补习班的;初三时,学校集中了开学考每个班语文前三名举办语文培优班,整学年一共布置八篇作文,有一些同学因为与补习班在时间和精力上有冲突而无法完成或应付交差,而妞找老师面批了二十篇,有同题两作的,也有以前写完、想改又不知如何下手的,其中不少三改四改甚至五改,直到双方都满意为止, 妞的应试能力因此突飞猛进,作文的投稿命中率是往年的三倍,还和年近五十的老师结成了忘年交。
高中时,同学群里本来就大佬云集,朝夕相处容易让人自惭形秽;而学校因为连年扩招导致有经验的教师紧缺,一个班配置多名初登讲台的新教师是普遍现象(以妞班为例,高考九科,新教师占比九分之四),这难免引发了学生和家长的焦虑,因此许多初中没上补习班同学都顶不住学业压力,纷纷利用周末双休在校外报班补习。妞在高一上学期,也曾因为物理和化学只考了40多分对自己产生怀疑而痛哭,但是她最终找到了上补习班之外的解决办法,继续当她的异类:除了踏踏实实地梳理课本和讲义,还请关系好的学霸推荐app和B站up主;和优势学科互补的同校朋友互相答疑;与在其他学校上学的好友交换各自学校的自编教辅;蹲点和预约语文老师面批作文;为方便问题加各科老师微信;放学前在班级电脑的回收站里打捞其他同学打印后没删干净的补习班资料;听说有未公开的数学培优班后,一节不落地去蹭课,虽然课上讲过的题一道都没考到,但妞认为对自己高考时的精神状态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自律、有主见、目标明确、行动力强,妞没考上top2,纯粹因为智商还差那么一点。
地利
义务教育阶段,我们没有名校情结,因此妞在上高中之前都是就近入学。
一、幼儿园前
妞上幼儿园之前,户外活动主要在小区内,经常互动的小伙伴都是作息时间差不多、自然而然结识的,不仅祖辈的关系融洽,父母的素质相当,孩子也性情相投,出现矛盾都能得到体面而妥善的解决。
二、幼儿园
离小区步行时间不到5分钟的私立园,员工顺眼,硬件中上水平,室外活动场地宽敞,大班搞定了幼小衔接。
妞上幼儿园的头三年,虽然有放学还会一起玩的好朋友,但在人际交往方面总的来说不太愉快。主要是因为双向嫌弃:一、妞敏感爱哭,时间长了,老师和同学都嫌烦;二、老师明目张胆地偏心送礼的同学,引发了对老师的不满;三、妞自主阅读开始早,难免觉得很多同学又傻又粗鲁;四、同班有乱打人的小朋友,深受其害的家长们联合多次的投诉后,班里增加一位老师,一对一专职照管这名小朋友直到毕业;五、食堂伙食不合胃口,最后发展到每天一定要吃两口我的早餐才肯乖乖地去上学。
因为不到义务教育的入学年龄,妞大班结束后插班到了下个年级,虽然教学内容没变,但是这个班老师大概是考虑到妞是有经验的老生,对她信赖有加,在班级管理和园内活动上经常给她委以重任;老师的器重加上自己口头表达的优势,特别是即兴现编有趣又贴切的小故事,妞成了班上颇有威望的孩子王,以至于初三时还有曾经的幼儿园同学向她复述当年深受震撼,至今记忆犹新的金句。这一年的经历极大地提升了妞的自信心。
三、小学
在妞幼升小的时候,我们地段划片对应的小学口碑并不好,有不少家长花钱找关系上名小,然而我们觉得风雨无阻地天天早出晚归,家长孩子都太辛苦,下班后根本不想动的人很难毫无怨言地坚持;况且本小区更多的学龄儿童包括许多妞的玩伴都是就近入学,如此看来,这小学应该不会太差,而且邻居就是同学,问作业或者串门约玩也方便,于是放弃折腾。直到小学改建,我才后知后觉地在宣传栏上看到它居然是区重点。
算是歪打正着,这是一所九年一贯制的学校,小学毕业可以无条件直升初中,大概就是因为没有升学率的压力,主科不占课,副科搞得有声有色,学生的作业负担轻,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游戏娱乐交际,发挥自驱力培养兴趣爱好;各种社团活动办得红红火火,妞在管乐队和合唱团里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因为不是传说中的重点班,妞班作业更是横向对比四个班中最少的;可能也是同样的原因,老师调动比其他班频繁,这虽然造成了教学方式的不连贯不稳定,但也锻炼出部分孩子的适应能力,体现在班级成绩上,就是平均分年级垫底,然而优生率年级第一。
对家校互动兴趣不大的我在小学六年过得十分轻松,不参加家委会组织的亲子活动;家长会才见到老师,平时线上沟通,而沟通的唯一内容,就是请假;打扫卫生、教做广播操等其他学校被家长包办的事情,都由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传帮带”地解决了;学校和班级的活动虽然丰富,但所需家长义工的名额有限,且因为其他家长报名踊跃而供不应求,所以无需摊派,妞也是无所谓“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因此我一次都没去过。
因此,每当妞和高中同学谈起小学时代的自己校内是如何地自由散漫,课余是如何地“调素琴,阅金经”,六年级时校内校外与学业无关的兴趣班一共七个还经常感觉百无聊赖时,总能不出意料地收获他们又怀疑又羡慕的惊叹。
(六年级的兴趣班:
周一下午,16:10~17:40,学校管乐队打击乐;
周五晚上,19:00~21:00,水彩;
周六上午,9:00~9:45,一对一长笛;
周六下午,13:00~16:00,中国舞;16:10~17:40,素描;
周日上午,9:00-9:45,声乐;
周四及周日17:00~17:25,英语听说网课。)
四、初中
在小升初的时期,我们也不是没对“四大”的初中部动过心,然而直升的初中与妞的小学只一路之隔,当时全市400所初中,它排在前百分之十,历年小升初被掐过一遍后,仍有部分尖子生和本校的教师子弟选择留下,中考上“四大”高中部的比率有10%左右,学长学姐中也不乏佼佼者就读国内外名校,加之距离近,无须起早贪黑,中午还能回家吃饭看剧午休,甚为理想,恰巧唯一一份提交到“四大”之一初中部的报考资料因不齐全而没通过初审,于是正好就此躺平,结束了我给妞安排的为期一周、每天一套卷子的考前集训,继续当不合时宜的闲云野鹤。妞还利用小学毕业后无所事事的暑假,以参加小升初的好朋友为原型,写了一篇故事,挣了200元稿费。
妞在初三之前,老师青睐,同学仰慕,不管是学业运动还是人际交往都游刃有余,但进入初三以后,虽然老师同学的态度依然如故,但一方面作业量暴增,难以招架,我代写到中考前一个月也因为受不了而保命摆烂了;另一方面全市统考的几次模拟考,数学都有大题涉及教材里没有但补习班会讲的知识点,妞的年排因此从稳居前十一路下滑到十多名,然后二十多名,恐与梦校失之交臂。为了补短板,在考前的最后两个月,我对照着超纲公式小册子的复印件,逐个公式地在网上搜题给妞练习。那段时间承受的压力,比高考时更甚,直到收到中考成绩的通知短信才如释重负。
雨过天晴后,不管是毕业以后回头看,还是跟高中才认识的朋友相比,妞都觉得自己初中生活就像高一生物老师的总结,“看得出来你在初中一定过得非常快乐。”
五、高中
毫无疑问,被戏称为“神中”的S中是最适合妞的高中,“汗水与口水齐飞,黑料共笑料一色”的三年是妞到目前为止最珍视的一段时光,以至于认为“我人生的前15年都是在虚度。”
妞在这里接触到了最好的教育资源,那些当时认为跟高考毫无关系、做得咬牙切齿、怨声载道的编程、通用技术等素质教育课程、各种小组作业,还有当新闻社社长期间经历的繁杂事务,妞直到参加大学的新生电赛时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潜移默化地学会了“fake it till you make it”;而在军训期间,通过与来自全国不同高中的同学交流,妞不禁感叹“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山河四省(山东山西河南河北)的同学在‘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时候,S中的同学们在干什么呢?在学校没有明令允许他们点外卖而群情激昂,在明令禁止大家在晚自习时离开教室而愤愤不平,在宿舍只有两部电梯而不是三部电梯而上书抗议,觉得这侵犯了他们的人权,损害了他们的自由,玷污了S中一直引以为傲的民主。”
同学们虽然身在其中时对S中诸多不满,离校后却又集体怀念它的好。
而大学学工科的同学更是在哀嚎:
于是乎,在国庆前夕,妞的朋友圈不仅充斥着大家身穿校服奔赴机场和高铁站的照片:
还有这张被疯狂转发的图片。
人和
一、师长
妞的老师缘很好,相处过的老师,虽然教学水平有高低之别,但大多都和蔼可亲、张弛有度、情绪稳定,小学的历任班主任更是对家长十分配合,不管时间长短频次事由,只要提交了假条就准假,妞曾经请假十天去旅游,回来后又续了一天,在家倒完时差才上学,而请假期间布置的语文作业,只写了练习册和一篇长长的游记,老师也不追究,游记后来稍作修改,发表在了《儿童文学》上。
整个小学阶段,妞最为不满并专门写了一篇作文来发泄不满的是数学老师,因为他的口头禅是“你们看看人家2班”;虽然初一初二的语文老师热衷于全员连坐罚抄,但是相对其他同学而言,她对语文成绩在年级遥遥领先的妞还算宽容,从不计较我偷工减料地代写作业,所以也还可以忍。而对于给妞留下了温暖记忆的笑容可掬的音乐老师、斯文大方的语文老师、温柔亲切的英语老师、开朗泼辣的数学老师、飒爽干练的化学老师……自初中毕业以来,妞不仅每逢假期就兴高采烈地回母校当老师们的开心果,还让她们的名字出没在自己写的故事中。
因为投稿,小学三年级时,在写作方面野蛮生长的妞认识了《儿童文学》杂志的两位编辑,她们不是老师胜似老师的耐心指导,极大地提高了妞的能力和信心,并激发了自主写作的积极性。
虽然妞上高中以后,学业上光环不再,但是因为一直以来,特别是从初中老师的互动过程中持续地接收到正向反馈和乐趣,所以也喜欢主动与自己投契的老师加强联系,这也让先后教过妞和她初中同学的高二语文老师疑惑:“你们学校的孩子都这么喜欢跟老师玩吗?”
先观察试探,再刷存在感,继而积极接近和交流,被妞用心对待的有刚出象牙塔的新手教师、有经验丰富的骨干教师、也有孩子在上初中的中年教师。他们在妞的眼中不是两面三刀的反派、独断专行的上位者、解决学习问题的工具人,而是值得尊敬的良师,学习和人生的前辈,自己经过努力能够成长为和他们对等的朋友。
今年国庆,妞返校探望因留任高三而在假期坚守岗位的老师时,他们不仅给她准备小礼物,带她去吃梦寐以求的教师食堂,高三化学老师还告诉她:“我提前去门卫处备案时,看到登记簿上已经有三个老师写了你的名字,有两个我认识,另外一个不认识,所以我就不写了。”
二、同龄人
妞和初中同学的友情主要体现是精神上的陪伴和支持,而和高中同学的友谊,则大都从臭味相投开始,然后迅速进化为投桃报李、教学相长。Q的亲身示范,让妞学会了怎么和老师 拉近距离、增进了解;F不仅传授挣义工时长的诀窍,还让妞充分观摩体验了如何通过选择组员和分工协作,领导团队高效圆满地完成任务;W教妞补习班讲过的解题方法,主动出借习题册的同时大方分享私藏的up主;G不仅多次为了帮忙解决难题而推迟回家,还是妞保持情绪稳定的榜样;Y欣然接受提议,定期交换各自学校使用的复习资料;L作为文科生,虽然不打算旁听隔壁教室的数学培优课,但是她不仅特意告诉毫不知情的妞,并帮忙占座,还在高考前的第四天,让妞拍照她写的五篇作文提纲……
作为可靠的前辈,学姐们给予了妞最新鲜的经验和最无私的分享,特别是曾担任妞高一班级带班学姐、现就读top2的X,总是有求必应,及时而详细地解答妞在人情世故、学校设施、体育锻炼、复习方法、节奏调整、心理健康等方面的烦恼,为高三时脆弱而迷茫的妞提供了珍贵实用的技术支援和温暖饱满的情绪价值。
妞复刻就读上交的表姐Z的社交自由原则,在举办亲友聚会或其他集体活动时,参加与否都由本人决定,家长可以建议但不能强迫,这为她的学习和生活争取到了更宽阔更畅快的空间。
而就同一个问题同时咨询X学姐、Z姐姐和其他学姐,则让妞在寻求帮助时,有了更多的选择。
妞没往补习班送过钱的十二年学生生涯也许是不完整的,但是不会为此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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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负有心人,路在脚下,未来可期……